威廉·福克纳《纪念爱米丽的一朵玫瑰花》小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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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威廉·福克纳  上传者:admin  日期:07-06-23  | 
 
 
     爱米丽小姐在镇上的居民眼里就像画上穿着白衣的女子,站在她父亲的背后,只不过是一个苍白的倩影。她的父亲固执地拒绝了所有向她求婚的男子,撒手人寰时只留给她一所房子和在当时已一文不值的贵族头衔。对于出身,她无疑是十分珍惜的。她的青春芳华,就在这个头衔的重压下葬送了。在人前,她依然保持着骄傲,但对于父亲的死却一直不忍正视,以至拒绝让父亲下葬。“只好象人们常常所做的一样,死死拖住抢走了她一切的那个人。”她姑奶奶的疯癫为她骇人的行为作了注脚。镇上的居民都深信,这个家族流淌着疯癫的血液。 
    她拒绝人们的接济,拒绝妇人们的安慰,深居简出,远离世俗,隐居在那幢曾经显赫如今却破败不堪的木屋里。直至荷默·伯隆的出现,她的生命似乎有了一点亮色。每逢礼拜天的下午,马车满载着她的欢乐和幸福,把一切的流言蜚语挡在了车外。好奇者有之,同情者有之,反对者有之,惟独没有真正关心她的人。对她的关注只不过满足了小镇居民无所事事的看客心理,丰富了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后来,这一切就在她置办好结婚用品时因他的消失而无疾而终。再后来是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她就这样度过了一代又一代——高贵,宁静,无法逃避,无法接近,怪辟乖张。”直至她去世,人们好奇地踏进小屋吊唁,打开了尘封多年的房间,才发现了她的秘密。 
    “屋子”象征着她的内心:封闭,神秘,在人们眼中是故作姿态,其实是与社会格格不入的独立不群。她骄傲,甚至鄙视现行的一切,首先不是因为她拥有高人一等的贵族身份,她爱上荷默·伯隆就是一个证明,他只是一个拿日工资的北方佬而已。她鄙视的是小镇居民庸俗的窥视心理,拒绝的是表面上温情脉脉的关怀实际上作壁上观的幸灾乐祸。人们以为她买毒药是为了自杀,“都说这是再好没有的事”;妇女们说她与荷默·伯隆的交往是“全镇的羞辱,也是青年的坏榜样”,甚至请来她的远方亲戚横加干涉,“坐待事态发展”。人们的所作所为都以关心的名义一步一步地把她推向他们所预期的丑剧女主角的位置上。 
    骄傲无疑是最佳的自我保护。她与世俗保持着最远的距离,冷酷高傲的黑眼睛仿佛向人们宣告不为流言和俗见左右的刚强性格。面对鄙俗的风气,她逃无可逃,只能避居在唯一的产业——小屋里。人们不时从窗户里看见她的身影,“像神龛中的一个偶像的雕塑躯干”。昔日油画里的苍白倩影,最终变成了僵硬、无情的偶像雕塑。 
    只是,人们不知也没有兴趣知道貌似冰冷、高傲的外表下掩藏的那一份无边无际的寂寞。父亲活着“使她那作为女性的一生平添波折”,父亲死去换来了她孤独无依的自由。她对已逝去的青春芳华的哭喊和把捉扭曲成不让父亲入土的惩罚。她对荷默·伯隆的爱而不得演化为消灭对方肉体的暴烈。不是一句简单的“心理变态”就能够作为她的盖棺定论的。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一年又一年,一岁复一岁,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与灯无言。独处小屋一隅,把对往事的追忆和对未来的希冀活生生的捏碎,埋葬,然后一同化为小屋中冉冉上升的尘埃。 
    都说活着的人对逝去的人特别仁慈。前去吊唁的老年男子重又把她作为曾经的女神那样追忆。“仿佛她是他们的同时代的人,而且还相信和她跳过舞,甚至向她求过爱。”可惜“他们把按数学级数向前推进的时间该搅乱了”,仁慈在时间面前显得如此虚伪和无力。 
    不由得想起《金锁记》里的姜长安,命运与她倒有几分相似,但姜长安的退让甚至懦弱就像一个苍凉无力的手势。她和爱米丽,一个是冰霜击打后的柔弱小草,一个是狂风吹袭后的零落大树。前者惹人怜惜,后者却令人惊叹。尽管无意于推崇爱米丽的暴烈,但不能对她宁折不屈的生命力度无动于衷。 
    白玫瑰的花语是:纯洁、高贵。在此用以比喻爱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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